那是我們第三次約會
和她相識在壹個家庭聚會。後來,我就把她忘記了。直到有壹天她又在我眼前出現,我想了好久,才把她從記憶裏翻出,但是名字對不上了。我開玩笑說其實我對她印象很深。她不信。當然不信。
第二天是國慶,我用手機給她發了壹條短信:“為了加強對妳的記憶,特選擇國慶佳節發來慰問。祝節日愉快!”她回了:“在加班。”“向奮鬥在工作崗位上的共和國兒女致敬!”“這不是刺激我們苦命的加班族嗎!”……那壹天我們互發了很多條短信。
隔兩天,我約她壹起吃晚飯。她說好啊。那是我們第壹次約會。怕怯場,我還叫了另外幾個特要好的朋友。
星期日,我約她壹起去附近城市壹日遊。她答應了。那是我們第二次約會,我還叫了壹個最要好的哥們陪著,算是可調光的電燈泡吧。因為他可以選擇性地開或關。那次壹日遊是早晨出去下午回,我哥們開車。回來的路上她扒在我腿上睡著了。後來她告訴我,她特別留戀那次腿上睡眠。
又隔壹天,我約她單獨吃晚飯。她沒有拒絕。晚飯選在壹個很雅靜的餐館,我點了白葡萄酒。那是我們第三次約會。我們都不勝酒力,但是那種有酒的氣氛更加能夠加速人的陶醉感。我們的心跳都加快了許多,彼此不說,卻都能感應到。餐畢,我們沒有選擇各自回家,去酒吧繼續尋找心跳的感覺。那夜,我們都喝了很多酒。那夜,我們都沒有回家。
我走了,去了B城。她留下來,留在了C城,連同我們的電話也留下來。慢慢地,我們通話的時間越來越長,間隔的時間卻越來越短。我和她聊中國文學,她不愛文學。她和我講英文,我不善英文。我們就這洋聊著,不同的話題,卻有共同的笑聲。她喜歡聽我扯蛋,我也喜歡聽她貧嘴。她總能記住我每次電話的所有內容。所以,經常挑我壹些前言不搭後語的毛病。比如,我曾經跟她說經常晚上不洗澡睡覺。隔壹些日子又說晚上不洗澡睡不著覺,她馬上就能把我之前的話翻出來對照。這種對照間直是拿我的矛戳我的盾。總結經驗教訓:“我再不說謊,這洋我就不用記住之前說過什麼了。”每次掛斷電話我嚇壹跳,怎麼聊這麼長時間?每次都是這洋,我們把電話打成烙鐵。
有兩天沒有和她取得聯系,星期天,我早回家。給她去電話,她問我怎麼早回家了,我說想回家好好和她打個電話。她不信。當然不信。因為打電話是不受場地限制的。其實,我真是那麼想的。
電話裏她告訴我,她已經結婚了。我笑笑,跟她說美國作家的小說《中央公員西路》……她打斷我的話,說她已經結婚了啊!我說知道了。然後接著說《中央公員西路》……她說去妳的中央公員!她問我怎麼知道的?我說猜的。她說他在國外。我說哦。她說他下個月就回國了,回國後就不出去了。我說哦。她說她害怕失去壹件東西。我說哦。
……沈默了壹會,我和她繼續聊著。我依然是妙語連珠,她或許是連著淚珠。我對她說,縱然我們註定不能壹輩子相依相守,縱然我們說什麼都晚了。其實,能把壹份愛永遠埋在心裏,永遠都能感知他(她)的存在,也會很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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